“当你走进这欢乐场,背上所有的梦与想,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,没人记得你的模样……”
毛不易的一首歌,道出了挣扎在名利场的小人物的繁华与落寞。
在帝都,形形色色的金融圈精英和娱乐圈名流英穿梭于此,拼成了一幅名利场的真实画卷。
在这里,有人坚守底线,有人适应环境,有人活出自我,有人随波逐流……处处充满着诱惑,处处是灰色边缘,早已没有泾渭分明的黑白。
汹涌的人群在这里生根发芽,日复一日得贡献着自己的青春。这里没人关心你是不是真的快乐,只在乎你是不是成(多)功(金)。
而在男权主导的社会中,一个女性想要“成功”则需要比男性付出多得多。
她们不仅要跨越体能差异和世俗责任这两座大山,还要突破性观念、道德评价等层层阻碍,才能获得和他们相等的社会地位。
笔者采访了8位在金融、娱乐圈打拼的女性,希望她们的经历能为大家提供一个思考的空间。
一
为了转正,我成功勾引了男领导
Vivian是某国内投行员工,身材高挑,气质出众,稚嫩的脸上画着成熟精致的完美妆容。
“这(化妆)是基本礼仪。”她抿了一口咖啡。即便已经很苗条,她还是坚持只喝黑咖啡,“出国留学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,毕业后一定要去投行工作,所以花了很多精力去考证,最后好不容易进入了这家投行实习。”
照她的说法,一个校花进入投行算是“蹚浑水”,因为这里90%都是一群随时处于打鸡血状态的男同事,过剩的荷尔蒙常常在工作间隙悄悄释放。
“早听学姐说,投行圈的男人,要么真禽兽,要么衣冠禽兽,要么是gay。”可是看到学姐“高大上”的朋友圈状态,这反而刺激了她对成功的渴望。
“我当然清楚转正很难,一是因为我家境普通,没有任何背景或人脉;二是身边有太多优秀且有关系的同事,竞争很激烈。”
于是,为了达到目的,她使出浑身解数,精心策划了一次又一次和男领导的偶遇,“男人嘛,对我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少女多少有点幻想。所以想使点小心机还是很容易的。”
起初这位男领导还比较“君子”,私下请客吃饭都很绅士。最后一次他们在三里屯喝醉了酒,终于“不小心”发生了关系。
“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想要什么就一定自己争取,不管什么手段。”她直截了当的说。
之后的转正顺理成章,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:既然漂亮是一种资源,那么利用它来实现梦想有何不可?
二
初入职场太单纯,一不留神‘被小三’
笔者的同学橘子是某知名财经媒体记者,一头黑长直+齐刘海,戴副黑框眼镜,长相普通身材平庸,就像电视剧里在办公室闷头干活的“透明小姐”。
“当时真的以为那个渣男对我有意思。”她苦笑着说,“就算已经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了,我还是傻傻觉得最后他会跟我在一起。”
她口中的“渣男”,就是她的男上司,而她后来也误打误撞成了男上司的“小三”。
起初他对她照顾有加,不仅指导她写稿,还帮她找租房。当时她被黑中介骗的一分不剩,他二话不说掏出5000块给她救急。
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对他有好感,反正他亲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。”她咬着吸管,声音越来越小。
就这样“被爱包围”,橘子工作越来越有动力。虽然每天都胆战心惊,怕被同事看出端倪,但居然很享受这种偷情般的甜蜜。
几个闺蜜都不看好这段地下情,为此渐渐疏远她。虽然她也对未来焦虑过,但换了谁都不可能放弃眼前的幸福。
然而后来的一件事,让她幡然醒悟。“他在外面搞自媒体创业,租了套别墅,让我辞职去给他专职写稿,工资照付。”说到这儿她还是有点生气,“我觉得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这么自私,多少人打破头想要我这份工作,出去以后我还能回得来吗?小公司倒闭了咋办?”
她对他付出真心,他却拿这份好感当廉价劳动力,最后这段感情无疾而终。
三
无论男女,首先有实力才有赢的机会
Lily是个私募基金经理,高高的颧骨与上扬的眉毛,强势得不可侵犯。一身剪裁利落的商务时装,让人只会联想到三个字:女强人。
“我不喜欢别人给我贴标签。”她推了推那副干净得不留一丝指纹的金丝眼镜,“我觉得我就是我,无论工作生活,不希望任何人蒙着性别滤镜看我。不能因为我是女人,所以必须优先,或者因为你是男人,所以应该你来做决策。”
得益于多年在国外工作的历练,她的直接坦率和专业能力征服了各种各样的客户和同事,这让她在事业上如鱼得水。
“一切用数字说话,没有搞不定的人。”但是她也坦言,在回国初期很不适应,人情世故成为最大的考验。“中国是个关系社会,说话太直接可能会被人当做不礼貌。所以我也在努力适应中。”
也许过于看重数字的精准让她丧失了某种“人情味”,如今已年近40,她依然还是单身贵族。“圈子就这么点大,感情可遇不可求吧。”
对于“女人有房才有安全感”,她并不同意:“虽然我在海外都做了房产投资,但我并不觉得房子值得用全家一辈子的积蓄去换。而且国内房屋质量一般,只有70年使用权,绝对没有租房划算。”
四
难道业绩好又漂亮的女生就一定是碧池?
卷发及腰的Mandy是某金融公司的高端理财顾问,总面带微笑,让人如沐春风,一双媚眼非常有魅力,属于男人最爱、女人最恨的那种“小妖精”。
漂亮的外表给她带来了很多,有好也有不好。好的是客户总是络绎不绝的主动找上门,不好的是总被某些同事指指点点,说她是靠美色换来的业绩。
“都什么年代了,一个女生只因为长得好看就得被评头论足?”她苦笑着吸了口烟,动作娴熟而优雅。“一般都是客户主动追求我,我也不拒绝,反正就来回打太极呗。哪个女孩不享受被拥簇的感觉呢?”
但一旦涉及到底线问题,她态度很明确,“有一次确实碰到了那种不要脸的客户,在微信上三番五次暗示和骚扰我,实在忍不了了,直接拉黑。一单做不成还不至于丢了饭碗,我没卑微到那种程度。”
作为一个高端销售,她觉得能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是一种专业能力,与客户维系良好的关系有助于树立信任。本来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义务,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就要被人质疑实力。当然,人在社会混,难免遇到流氓,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。
现在她也挤出一些业余时间去上空手道课,这样再遇到紧急情况就什么也不怕了。
五
赚快钱是为了积累人生第一桶金
蜜儿是个高中辍学的00后。面容姣好又喜欢表演的她,做网络主播还不到1年,竟然已经成为月入百万的“当红主播”了。虽然屏幕上的她是温柔可爱的“国民女友”,但私下性格很大大咧咧,按她的话说,就是个名副其实的“废柴”。
起初做这行,家里人都觉得她不靠谱,认为这是不务正业。直到去年,她在老家给他们换了套大别墅,他们才真正认可她的工作。
每天下午2点,她都会准时坐在手机前开始直播,然后和网友互动3小时,期间唱歌跳舞脱口秀什么都来一段,各种可爱道具都能成为她表演的工具。
有的土豪粉丝一天内给她刷过几十万的礼物,“你都不知道,我爸妈和我弟看见我账户余额的时候,已经被吓傻了,哈哈哈哈嗝…”她笑点很低,声音像铜铃一样清脆。“也真的挺感谢支持我的人,没做这行前我很自卑,不知道自己原来也能像偶像一样,感觉很不真实。”
谈到对未来的打算,她却显得比平时相当冷静,“这只是让你快速赚到第一桶金而已,脑子比脸更重要。未来可能会做个淘宝店主吧,通过流量给产品带货,把自己做成品牌,产业化经营。”
蜜儿并不因为自己是无学历、无背景、无实力的“三无女孩”而感到自卑。她甚至觉得,直播平台是她们唯一能公平的、通过正当的劳动来快速致富的方式,远远超过在底层打工,所以她很珍惜这份工作。
六
人生在世,开心就好
北京大妞飞飞和朋友在后海一起开了个酒吧,还组建了一只地下摇滚乐队。红唇和黑裙是标配,踏着一双拖鞋就能上台开唱。
不幸的是,抽烟、喝酒、纹身、染头、泡吧、飙脏话这些“坏姑娘标配”她都一一占全了,给人第一印象就“不是善茬”。
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富二代。“一开始组乐队的日常开销和各项设备钱都是我出的。”但她对继承家业毫无兴趣,“没点儿真本事谁敢揽这瓷器活儿,万一败了可丢祖宗脸了。”
在经历和家人的无数次争吵后,她赌气搬出来,在二环边租了个单间。“人生就那么点长,何必care别人怎么想。”说着她笑着抽了口烟,把这段话写成了歌词。
缺少家人的经济支持,她的生活非常拮据。“好的时候能接一些大型商演,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去自己的酒吧吼俩嗓子。”酒吧的大部分营收也用来录歌制作,因此她经常所剩无几。
她的世界观出奇的正,认为只要不搞黄赌毒、不坑蒙拐骗、不违法乱纪,其他随性就好,人生最大理想就是“做自己的音乐,睡想睡的男人”。
因为混社会混的早,也见识过不少娱乐圈的“斯文败类”,所以现在她对名利反而没那么在意了。“他们都是捡软柿子捏,多少女孩儿为了出名卖艺又卖身,我犯不着,没必要给自己添堵。我的歌儿你爱听不听,不爱听滚。”
七
被包养也是一种生存方式
Shirley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,在美空上有个人主页,拍过一些杂志插图,偶尔也接拍网剧和服装广告。
“跟普通人比,我们的薪水肯定不低了。但和顶尖模特或真正的明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。”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,睫毛长的像个芭比娃娃,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。
虽然她也曾有过成为“世界小姐冠军”的梦想,但却被残酷的现实打败:“竞争太激烈了,努力+运气都很重要。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行业顶尖的,大家只看到维密秀上的大腕儿,没看到背后有多少始终出不了头的小咖。”她一言道尽心酸。
她坦言,小时候穷怕了,现在不买奢侈品就浑身难受。可是赚钱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,刷信用卡也难以持续。她没什么太大的野心,只想做个安静的小公主,不需要太累,就能得到想要的生活。
“同行姐妹如果还是单身,基本都有个金主在背后供着。被谁养不是养?有钱人品味高,还哄着你,多少正房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。”不得不承认,她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,深喑其中的生存法则。
意外的是,她总强调与“外围女”的区别和界限,“我们和那些脏模还是不一样的。智商情商身高体重都有精细的标准,只和已婚成功人士交往,注意!是交往!不是钱色交易!因此我们手里掌握了很多商业机密和成功人士的隐私,不要小看我们。”
八
为了保护自己,我把自己逼成了“T”
懒懒是一个明星经纪人,剪着一头利落的男生发型,一身中性打扮,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误会成男生。但没人知道,刚入行时她还是个能把黑丝穿的很高级的性感美女。
“我们这行是真的脏。到处是没背景、野路子的十八线女演员,被猥琐的小导演、小制片要求只有陪睡才能交换一个所谓的主角。"她喝了口酒,动作和男人一样不拘小节。
原来,5年前,她曾被客户骚扰过。一次她去某影视公司洽谈,对方当时只先加了微信。后来约去KTV,说是想了解一下艺人。
“当时我们准备了很多才艺去赴约,结果发现是陪对方领导喝酒。那油腻中年男一边拼命给我艺人灌酒,一边有意无意摸我大腿,还一直暗示我们唱完歌后去他家坐坐。要不是我酒量好,最后拒绝了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现在想起那段经历,还让她觉得浑身恶心。虽然后来她丢了这份工作,但一点都不后悔。“从那天起,我开始穿男装,把一头长发剪成男生头,把自己活活包装成T(女同性恋中的男性角色)。”她悄悄透露,“到现在圈内人都以为我是LES。”
为此家里人都以为她疯了,可这并不能阻挡她继续从事这份工作,“我想用这种方式保护我自己,同时也是在保护我的艺人。可能你会觉得这样很变态,但是现代社会还存在完全不变态的人类吗?”
- END -
以上这8个女孩没有谁对谁错,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鲜活和真实的生命,为了自己的理想生活选择了不同的道路。
在金融和娱乐圈这两大名利场中,她们看尽世间冷暖,比男人更加坚强。如同在腐烂的泥淖中绽放的玫瑰,哪怕浑身带刺,也依然芳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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